過於弱小會被扼殺於搖籃。
無法汲取光線的瞳孔遽烈縮放,氣管掐緊的力道逼近窒息,她張大口亟欲存活,卻也僅是徒勞地迎接死亡。
做不到、做不到,好痛苦卻死不了。
頻頻於清醒與昏厥間逡巡的足跡殘暴地踐踏身軀,哪裡都痛、卻又感覺不到痛。
這是怎麼了。
胸口搏動的力道明明如此暖和。
她僅僅是想活下去而已。
忽然,所有的疼痛猛地聚焦在左頰上炸開,熊熊燃起的熱辣瞬間燃盡捆縛她身體的禁錮,千羽英瞬間翻身彈起,她盯著眼前如火炬的沉紅視線,尚未平復的心跳幾欲脫口而出,卻被掐住似地無法發聲。
頎長的身影跨坐在身上,冰炎看千羽英的眼神像是要刨挖出什麼真相,隨即便直接上手扯開她的睡衣領口,冷涼的指尖觸得胸口一縮,「夢到了什麼?」
「……」學長審視著她胸口的圖騰,凝重謹慎地彎過每一個細微的勾角,沉默地等待回應,千羽英卻是想著要是說忘記了會不會被揍。
「妳是睡傻了嗎?」
「不、不是……」千羽英終於成功驅使了自己的嘴動起來,「就是……突然有股、很強烈的求生欲……嗎……」
她也不清楚,只是方才的夢境彷若瞬間熄滅的燈火,黑暗隨即淋落身周,沒有感覺、卻是十分無助。彎彎繞繞地敘述曲折的感受,沒頭沒尾地、她都不知道對方聽不聽得懂,冰炎卻是頓住指尖,在她空無一物的胸口駐足。
「別亂作夢。」冰炎翻了她兩個白眼,什麼解釋都沒留下就從她身上起開。
不是能做什麼夢哪是自己能控制的啊?千羽英困惑地皺了皺眉,驀地牽動臉側的神經,「好痛。」
冰炎橫了她一眼,伸手撫向她的頰側,如羽毛般輕撫而過的指尖就將發燙的溫度帶走。
「沒事的。」
……她能有什麼事?
尚未深思學長怎麼也開始沒頭沒尾了起來,一瞬間的意識閃神,悄然湧起的疑慮很快地就沉底於腦海深處,千羽英已然倒入床鋪之中,最後一張視線留影是冰炎深沉的視線。
「快睡吧。」
2022.8.17 By 布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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